攀越关山共鹤舞

——中国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十年征程侧记

□刘廉昌

 

1998-2008，十年过去了。十年，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仅仅是短暂的一瞥。然而这十年，对于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的成员来说，既是艰苦备尝努力奋进的十年，又是忙碌充实而快乐的十年。十年过去了，黑颈鹤，在中国人的心目中，已不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它已经是人们心目中飞翔的精灵；而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也不再是一个隐藏在大山深处的默默无闻的民间组织，它已经蜚声海内外，成为一个名声响亮的环保组织，各种嘉奖已经给它罩上了美丽的七色光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我来写这篇文章不是要给协会作工作总结，因为他们的工作已经全面地反映在整整60期的《黑颈鹤》会刊以及文艺副刊《绿色风》和慈善副刊《爱之源》中，同时也反映在各种公开媒体和大型报刊的大型重点报道文章之中，他们已经作了详尽的描述和报道，在这里我只想从自己十年来对协会工作的关注中写自己的见闻和感受。

我是协会的名誉会员，因此对于协会的工作一半是旁观者，一半是参与者，而旁观的时候多，参与的时候少。从前一个角度看，我对协会的工作一直观察着，思考着；从后一个角度看，我和协会的志愿者们一起焦虑着，激动着，高兴着。在这诸多的感受中使我对协会的志愿者们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凝聚点：他们的思想境界是属于我们民族的思想境界中最可宝贵的那一个部分。请让我结合着粗略的叙事来表述我的这个情怀吧！

一、严峻的课题，艰难的跋涉

1988年一个国际性的野生动物组织宣布，到2000年将有10种野生动物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消失，其中一种就是黑颈鹤。正是在这样的严峻形势下，滇东北高原上的一群中青年人，一群有识之士在孙德辉、王昭荣等人的倡导组织下，成立了中国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他们勇敢地挑起了保护黑颈鹤这一严峻的课题。这时距昭通大山包发现黑颈鹤飞来越冬的时间已有10年，那时飞来越冬的黑颈鹤约有600只，据有关资料的统计，约占全球黑颈鹤群总数的1/9。协会创办之初，这群志愿者们面临的形势的确是严峻的，他们缺乏经费；他们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民间组织，缺乏社会各界的有力支持，而人的环保意识也还相当薄弱，黑颈鹤越冬的栖息地昭通大山包海拔3000多米，这是一块树木基本被砍光了的只出产包谷、洋芋和荞麦的贫瘠的土地，在这里人鸟争食的矛盾十分突出。由于饥饿，再加上冰雪严寒，越冬的黑颈鹤常有死亡。面对这样的形势，黑颈鹤保护志愿者们首先是自筹经费购买包谷，雇佣投食员给黑颈鹤投食。给黑颈鹤投食成为协会工作的重点，他们奔走呼号，主动争取政府有关部门的支持，争取省内一些学会组织的支持。与此同时，他们自己摄制图片，自己制作展板，向社会民众，特别是向中小学生宣传保护环境，保护黑颈鹤，保护野生动物，这也就是保护人类自己的家园。于是在大山包中小学，在昭通市一中，在市中心罗炳辉广场，都看到了志愿者协会的宣传板块，听到了他们内容充实丰富而又热情洋溢的演讲，就这样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的工作扎扎扎实实而又卓有成效地开展起来了。

在开展社会活动的同时，协会的志愿者们把工作放在严格的科学考察的基础上。他们对世界鹤类种群的数量、黑颈鹤的特征、生活习性、全球数量以及到昭通的越冬时间、地点、迁徙路线都作了认真的考察研究。他们考察的足迹遍及省内外，在省内考察了会泽、巧家、永善，省外考察了贵州、威宁草海，孙德辉为了考察黑颈鹤的繁殖地点，曾经搭乘货车行4524公里，步行585公里去进行考察，得出了黑颈鹤在四川若尔盖、松藩草地繁殖的可靠结论。为了考察黑颈鹤的生活习性，孙德辉身披羊毛毡冒着零下近十度的严寒，爬冰卧雪去进行黑颈鹤的摄影，而这一切都是自发的自费的。2002年，孙德辉又到新疆阿尔金山去考察黑颈鹤，观察拍摄幼鹤成长迁飞的全过程，弥补黑颈鹤繁殖点研究的空白。

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一浪接一浪地奔涌向前的时候，在许多人不顾一切地追逐金钱的时候，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世俗观念面前，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们为保护黑颈鹤而奉献自己精力时间乃至自己微薄的工资而义无反顾，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呀？他们的回答是，为了可爱的黑颈鹤，为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为了守候人类美丽的家园，为了自己心灵的净化与升华，这正是他们的精神境界超越世俗之处，当他们起步的那几年，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后来会给他们带来的那些荣誉，因为你不可能想象到荣誉从什么地方以什么形式而来，而且社会给予你荣誉必须是以你的工作业绩作为基础的。

作为协会前三年的工作回报，首先是引起了昭通市政府和省政府的关注，1990年大山包列为市级自然保护区，1994年被列为省级自然保护区，到了2000年为了保护黑颈鹤市政府出台了具体措施，包括退耕还甸600多亩，有效地扩大黑颈鹤的栖息地，计划村民搬迁5000人，既为农民脱贫也为黑颈鹤越冬创造更好的栖息环境，与此同时国家的媒体开始关注协会保护黑颈鹤的活动，1998年9月2日，云南省《东陆时报》发表了瑜谷的长篇报道《孙德辉：为了中国的黑颈鹤》；1999年4月1日，中央电视台“走近科学”栏目第130期播出了电视专题片《冬天里故事》，报道了协会主席孙德辉考察救助和保护黑颈鹤的事迹。 

二、《黑颈鹤》飞向世界，《绿色风》强劲吹拂

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从成立之初就创办了自己的会刊《黑颈鹤》及其文艺副刊《绿色风》、慈善副刊《爱之源》。这是一份四开版的小报，由于它资料充足内容丰富，一直用小号字印刷，小报虽以文字为主，但经常配有大量的摄影图片，有时还用铜版纸彩色印刷，内容充实，文章新颖活泼，真可谓图文并茂。一份小报凝聚着编者的大量心血，它对协会工作的开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黑颈鹤》小报首先是协会的，通过它把协会重要活动内容公之于众，让社会知道协会工作的动态，举办学会的重要会议、对黑颈鹤的保护措施、科学考察、环境宣传、环境治理、慈善救助、政府部门对协会工作作出的反映以及协会对社会发出的呼吁，小报都作了充分的报道。

作为协会的喉舌，《黑颈鹤》及其副刊《绿色风》和《爱之源》在宣传普及环保知识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它和协会的其它活动一起提高了社会的环保意识。因此小报又成为团结的纽带，各个社会层次不同工作性质的许多中青年朋友抱着保护珍稀动物黑颈鹤，保护家乡的生态环境的信念纷纷加入到协会中来，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的会员迅速增加，协会建立之初仅有会员40多人，当协会成立三周年之际，会员已发展到288人；协会成立五周年，会员发展到420人；协会成立八周年，会员增加至560人；今年协会成立十周年庆典到来之际，已累计发展会员606人。这是一个只有奉献没有报酬，更谈不索取的组织，大家只是为了一个崇高的信念——通过自己的工作努力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而走到协会中来，走到环保的旗帜下来，大家以此为荣，以此为乐，我以为这是协会工作在至深层次的重要收获，重要成果。

《黑颈鹤》和《绿色风》又是协会的信使，它是协会与外界联系的重要渠道，通过它让省内外、国内外的许多媒体和环保机构组织认识和了解了在大山深处的这个民间组织，从而加强了合作。首先是国内的媒体记者，纷纷走进大山包，把这里的信息传递出去，2001年4月30日，《鹤在高原》电视专题片亮相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栏目“百姓故事”。《鹤在高原》以协会主席孙德辉的活动为线，介绍了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的工作情况，以及大山包的风土人情，这是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第三次接受中央电视台的采访。2001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高级记者、著名环保节目主持人、北京“绿色家园志愿者”发起人、“地球奖”获得者汪永晨，到大山包进行采访，写成了8000多字的长篇报道《黑颈鹤的守护神》一文，发表于中国人与生物圈国家委员会主办的《人与生物圈》彩色画刊2001年增刊，后为《人民日报·海外版》等多家报刊摘要转载。此前汪永晨记者即加入本会，成为协会会员；同年3月《人民中国》杂志社编辑、记者刘东平到大山包采访，同年10月美籍华人人类学者安迪女士到大山包采访……大山包已进入了海内外人们的视野之中。

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与世界的学术交流活动逐渐增加。2002年，协会与云南生态网络共同举办了一次小型国际会议，定名为“滇藏贫困山区农村发展与黑颈鹤保护研讨会”。这个会议由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和云南生态网络共同发起，参加的单位还有共青团昭通市委、昭通市科协。引人注目的是英国环境发展基金项目官员、英国驻华大使馆环境事务一等秘书，年轻漂亮而温和的温妮女士也参加了会议。外界媒体与环保相关的组织机构，带科学考察任务的学校、团体纷纷走进昭通，走进大山包考察并与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交流。与此同时，协会也参加了国际性的一些学术会议，2002年8月8日—10日，协会主席孙德辉和副主席王昭荣应邀参加了在北京举行的第五次国际鹤类学本研讨会，这次会议有来自全球五大洲12个国家的84名代表参加；2002年10月，协会主席孙德辉和秘书长邓全勇作为非政府组织（NGO）代表顺利通过大会注册，参加了在北京召开的全球环境基金第二届成员国大会。这个成员国大会环境基金简称GEF， 截止2002年7月，GEF共有173个成员国，当时的国家主席***同志在大会上作了重要的讲话。通过参加这些国际性的学术会议，协会的同志提高了思想认识，把黑颈鹤保护工作、环保工作放在更为坚实的科学基础之上。

《黑颈鹤》报还把国内外的环保信息有关黑颈鹤保护的信息、各种媒体对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所作的报道，以及国内外社会名界对协会作出的反映传达给协会成员们，使大家提高了工作的信心，增强了保护黑颈鹤的热情。《绿色风》登载了大量以环保为题材的散文和诗歌，既记述抒发作者对于环保的认识和情感。也激发了读者对环保的认识和感悟。《爱之源》则是对协会工作的延伸部分所作的报道，记述了协会在社会慈善事业方面所起的纽带作用和贡献。协会为帮助大山包贫困学生向社会募集到的一笔款项称为“妙舍助学基金”。到2008年秋季学期，大山包800多人次贫困学生得到“妙舍助学基金”15.5万余元。通过协会的联络，一位先天性肛门闭锁女童得到云南九洲医院的三期免费治疗，恢复了健康。

《黑颈鹤》及其副刊《绿色风》和《爱之源》是一份融新闻性、科学性、文艺性和纪实性为一体的小报，它以丰富的内容、新颖的编排和图文并茂的特点而获得读者的喜爱。洋洋大观的60期报纸凝聚着王昭荣主编及各位编委的心血和汗水。每期约30000字的文字稿件和大量的图片，都是经过编委们认真筛选修改和组织的，无论是编委和作者都没有一分一厘的报酬。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都忙碌于采访现场，或埋头于办公桌前的白炽灯下，或奔走于印刷厂之间，他们辛勤地工作，不仅是任劳任怨，而是以此作为快慰和充实，各位编委都是为了《黑颈鹤》报等系列出版物十年如一日作出奉献的人。

三、艺术的关注，精灵的翔舞

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的工作，从一开始就有一个非常突出的亮点，那就是艺术的关注，而且从艺术的关注开始带来了艺术的繁荣，关于这一点应该首先提到孙德辉的摄影和王昭荣的散文诗。

孙德辉对黑颈鹤的保护既源于他对环保的认识，对野生动物保护的认识，又源于他对黑颈鹤的摄影，对环保的认识和野生动物保护的认识，使他产生了理性的动机，而对黑颈鹤的摄影，黑颈鹤那千姿百态的美感则使他产生了深深的感情，感性的力量似乎更大于理性的认识，或者说把理性的认识融于感性的呼唤之中。孙德辉对黑颈鹤的摄影，真可谓不辞辛苦爬冰卧雪，而他的黑颈鹤摄影也真是美不胜收。请让我列举几张照片为例：

照片一：蓝色的天空飘着薄薄的晨雪，一群黑颈鹤昂首列队于海子边上，好像长长的军队又好像是五线谱的音符，数只飞翔着的黑颈鹤从空中缓而降下，宛若一队军兵，这似乎要奏乐一曲嘹亮高亢的军乐之美。

照片二：苍茫的群山之上，一群黑颈鹤凌空飞过，静默的群山巍巍浩瀚，灵动的鹤群翩然翱翔，似乎要去追逐一个高远的目标，一静一动的结合演奏出生命乐章的理想之美。

照片三：“起飞”，海子的水在清晨的日光照耀下波光粼粼，四只黑颈鹤朝着晨光，轻盈起飞，有的刚刚展开翅膀，头向天空，脚尚未离地，有的已飞至低空，回头呼唤伙伴。两两相向，共奏比翼双飞的和谐之美。

照片四：特写镜头，两只鹤在夕阳炽热的海边轻轻踱步，天边是色彩斑斓的晚霞，母鹤在前悠闲地走着，公鹤展开双翅鸣叫跟随，俨然是一对和美夫妻，共度生命的情爱之美。

孙德辉的黑颈鹤摄影，表达了他对黑颈鹤的深情厚爱，这些艺术摄影配上文字说明，制成展板在各地展出，把保护黑颈鹤的知识和激发群众热爱黑颈鹤的感情结合起来，起到了良好的保护作用。各地的摄影家纷纷走向大山包，拍摄了大量的黑颈鹤艺术作品。白发苍苍的台湾著名资深鹤类摄影家吴绍国先生来了，北方航空公司《空中导游》画报总编辑边缘先生来了，省内市内的摄影爱好者来了，他们的作品在海峡两岸、国内国外展出，黑颈鹤名声鹊起。保护黑颈鹤的呼声日益高涨，而社会公益活动也日益广泛加强。

黑颈鹤保护志愿者们对黑颈鹤进行艺术关注的第二个艺术门类便是散文和散文诗。他们描写黑颈鹤，关爱黑颈鹤，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在这里首先倾住了全部感情的便是王昭荣的散文诗，他的散文诗用饱含着情感的优美的文学语言构筑起一个宁静清新的意境，在他的所有写鹤颂鹤的散文诗中，贯穿着一个共同的主题，这个主题便是一个“爱”字。他希望用“爱”来构筑一个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境界，用他的话来讲，就是用“爱订做一个天堂”。怀着这样的情感和信念，昭荣满怀深情地描写黑颈鹤，描写他们翩翩起舞相向歌咏，描写他们春去冬来相依为伴，描写他们与自然的山山水水融为一体，成为高原上永远的风景。在昭荣的笔下，黑颈鹤及其生活环境是一个人格化了的自然界，是一个饱含着强烈情感的自然界，请让我们引用他的散文诗中的两个段落来佐证一下吧：

黎明冉冉苏醒，晨光穿过季节的忧郁，从芦苇飘摇的寒汀，传来几声亮丽的鹤鸣。

像一个春宵的清梦，带着它的美丽，隐没于远山的身后；像一律和畅的润风，带着它的温柔，消逝在旷野的尽头。鹤啊，你从蒹葭苍苍的传说中行来，掠过宁静的边缘，在白露为霜的清晨，栽种蓬蓬勃勃的思念。

灿烂的阳光，清悠的水泊，黑颈鹤体态轻盈神情洒脱。或宁静清雅，款款独行；或矜持稳重，偶有啼鸣；或默默伫立，若有所思；或窃窃私语，脉脉传情。所有的负累的日子随风飘散，每个明丽的晨昏相伴永远。

正是通过这些饱含着情感的艺术关注，黑颈鹤已不仅是一种野生动物，而变成了饱含着艺术家情感的山之精灵，人们对他们的钟爱之情，对他们的保护与日俱增，不仅如此，而且黑颈鹤的艺术，这种精灵的艺术在更广大的艺术的关注下，蓬蓬勃勃地发展起来，一大批绘画、雕塑、歌舞相继诞生，它们都在咏唱精灵的翔舞，最为突出的是由昭通市音乐舞蹈家王勇创作的大型情景诗画舞蹈《鹤舞高原》的诞生及公演，把精灵的艺术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大型情景诗画舞蹈《鹤舞高原》，以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艺术手法，通过优美的场景、独特的舞蹈语言、美妙的音乐，达到以景写意，以舞抒情，情景交融的艺术效果，从而生动、深情地展现出大山包的自然之美、鹤之美、人性之美，深情地表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主题”。作品的地域特色、民族特色以人鹤互相关爱，人鹤共舞，人鹤统一为一体的特色十分浓郁。《鹤舞高原》的文学台本由昭通市舞蹈艺术家王勇创作完成并担任该剧总编导，由云南省著名作曲家向美庆担任音乐创作。《鹤舞高原》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抒情颂歌。它进一步推动着精灵艺术蓬蓬勃勃的发展，也推动着黑颈鹤保护工作的顺利开展。

四、社会的承认，可喜的瞩望

中国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成立十周年了。这十年是志愿者们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的，这是跋山涉水的十年，是艰苦攀登的十年，是攀越关山的十年，然而也是充满青春活力、朝气蓬勃、风华正茂的十年。他们的艰苦攀登，只为了一个目标，保护黑颈鹤，保护家乡的生态环境，达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境界。一句话，达到与鹤共舞的美妙境界，达到一种精神对世俗的超越。

通过艰苦的努力扎实的工作，这个滇东北高原的民间组织以及他们的工作得到了社会的承认和肯定，他们不仅在国内知名，而且蜚声海内外。获得荣誉不是他们的初衷，然而国内和国际社会却把荣誉给予了这些为了环保而默默奉献的人。协会和个人的荣誉接踵而来，这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2001年10月29日，第二届“福特汽车环保奖”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了隆重的颁奖典礼，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提交的《云南省东北部越冬黑颈鹤保护项目》荣获自然保护类三等奖，并获奖金2万元。

2002年3月1日，由中国2001国际志愿者年委员会举办的中国杰出志愿者、中国杰出志愿服务集体评选在北京揭晓，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被评为“中国十大杰出志愿服务集体”。“自然之友”会长梁从诫题词表示祝贺。

2004年，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在获得“云南省优秀社会团体”的荣誉之后，又受国家民政部的表彰，授予协会“全国先进民间组织”的荣誉称号。

2005年11月15日，昭通黑颈鹤志愿者协会接到国家民政部的贺电，经2005年度“中华慈善奖”评选委员会评审及公示，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荣获首届“中华慈善奖”，这是2005年度唯一一个中国民间环保组织获得的奖项。11月20—21日，协会主席王昭荣带领6名志愿者到北京颁奖，受到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回良玉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2006年10月，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再次荣获“福特汽车环保奖”环境教育类三等奖，并获奖金4万元。

2007年1月，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荣获由共青团中央、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丰田汽车公司合作主办的2006年“中国青年丰田环境保护奖”事迹表彰奖。这是黑颈鹤保护协会第七次获得的全国性大奖。2007年3月1日，协会主席王昭荣赴北京接受颁奖。评审委员会的授奖词这样写道：云南昭通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在当地乃至全国范围内开展黑颈鹤保护宣传活动，组织志愿者保护黑颈鹤在当地安全过冬，创办了“黑颈鹤保护网”，与发起成立“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十年”中国民间协作网络。他们还编辑出版了会刊《黑颈鹤》、文艺副刊《绿色风》、云南爱鸟周特刊和《用爱订做的天堂》一书，为西南地区珍稀禽类的保护和生态科普知识的普及作出了杰出的贡献，极大地提高了“黑颈鹤”在国内外的知名度，被当地群众誉为“黑颈鹤的保护神”。

黑颈鹤保护志愿者协会得到的这些嘉奖表明了社会对协会工作的承认、肯定与支持，这对协会工作的开展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与此同时社会对协会的志愿者个人的杰出工作给予肯定和精神奖励：

钱颖2001年被中国科学院确定为“钱氏勾虾”发现人；

王高祥2002年被香港“地球之友”评为中国荣誉会员；

王高祥荣获2003年度第四届“福特汽车环保奖”提名奖；

王高祥荣获2006度“曲靖市十大新闻人物”；

王高祥荣获第三届“曲靖市十大杰出青年”；

王昭荣荣获2005年度“中国青年志愿服务金奖奖章”；

王昭荣荣获2006年度中国环保民间组织先进人物；

王昭荣2006年荣膺第一届“昭通十大优秀青年”；

王昭荣荣登2006年杜邦杯“中国环境新闻人物排行榜”前十强；

王昭荣荣登“第二届中华当代环保名流口碑金榜”；

王昭荣被昭阳区委区政府授予“昭阳环保名人”荣誉称号；

毛利辉荣膺“感动云南2006十大人物”；

毛利辉荣获“大旗论坛中国影响力盛典”之“2007年度温暖大奖”；

陈维镖荣膺“中国十大刑辩大律师”；

孙德辉荣获第三届中华环境奖之绿色东方生态保护奖，并获奖金5万元；

孙德辉荣获2006度“地球奖”自然生态奖，并获奖金1万元……

协会及其志愿者们获得的这一连串的荣誉是以他们十年如一日跋山涉水攀越关山夜以继日的努力和默默奉献作为代价的。在协会成立之初，他们并没有期望这些奖励和荣誉。而且这些奖励和荣誉也多是偏重于精神上的，志愿者并没有因此而发财致富，仍然在各自的岗位上和保护黑颈鹤的工作中踏实工作默默奉献。

现在到大山包越冬的黑颈鹤已由1992年的350多只增加到1300多只，这是协会带领社会各界有识之士积极支持配合政府职能部门工作取得的最为显著的成绩。大山包已经被定名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大山包黑颈鹤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已经成立，协会主席王昭荣担任保护区管理局副局长。社会的环保意识已经大为增强。几乎每一个昭通人都知道了黑颈鹤是世界稀有的珍禽，是昭通的精灵，是昭通的美，我们要保护它。各种艺术门类写鹤颂鹤的作品正在陆续产生，它们将进一步展现志愿者们与鹤共舞的生动事迹。昭阳区至大山包的公路正在改良修建。在社会各界的大力支持下展望下一个十年，我们相信，黑颈鹤保护工作将会取得更为显著的成就，黑颈鹤将进一步成为昭通的标志而享誉全球！

                            2008年9月30日于昭通师专南校区

 

 【刘廉昌，原昭通教育学院中文系主任、副教授，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文学评论家；曾任昭通地区中学语文教学研究会理事长、昭通地区作家协会常务理事，本会名誉会员。本文为作者供本会专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