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从大山包之旅说起
上海■林 路 说起大山包,很少会有人知道。即便是大山包所属的云南昭通,也不如丽江、大理或者西双版纳以及近年来以普洱茶闻名的普洱市那么有名。但是这次的云南大山包之行,却引起了我对生态环境和民俗摄影的兴趣,尤其是如何在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之间找到有效的平衡,走出当代人类行走困境的思考。 受云南著名摄影家吴家林先生之邀,前往昭通参加“2008中国黑颈鹤之乡·昭阳大山包摄影艺术节”。先是飞昆明、然后车行四五个小时到昭阳,参加完吴家林先生和王志平先生的个人展览开幕式,又是一路颠簸,4个小时盘山而上,在五脏六腑经历了从未有过的“震撼”之后,终于来到了大山包——一个世外桃源般的仙境。且不说那里的少数民族是如何地好客,一杯一杯的美酒在路边就让你醉得不行;也不说人工的屏障为了保护自然资源将你拦在与黑颈鹤数百米之外的高台上,让500mm以下的长焦距镜头只有干着急的份;最让人吃惊的是,已经进入3月下旬的云南,人们在金沙江畔的沙滩上单衣涉水的季节,我们却在大山包上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相遇——下了一个晚上的白雪覆盖了整个大山包的田野、山脉和村庄,留下一片纯净的美丽让摄影人如痴如醉…… 大山包的山民如此好客,雪中邀我们进入他们的家园,让我们取暖、吃饭,带我们看他们的日常生活,看那些猪、那些狗、那些羊在雪中乱窜,毫无戒备地接受着我们贪婪的快门声响。路途中一片白雪中的小学只见五星红旗和褐色的砖墙,一个教师和30多个学生的故事令人难以释怀。还有离去时远望冒着大雪赶来上学、然而已经迟到的学子,被摄影家收入镜头后称之为最感人的瞬间。但是一切快乐的心情在下山时被同样4个小时的上下左右颠簸搅得心神不宁,好在雪已化、天已晴,不然还不知如何下得了山去。陪我们的当地朋友非常自信地告诉我们,年底之前这条山路即将全面修缮,铺上柏油的路面再不会有颠簸之苦,大山包的未来将会非常看好,成为昭阳旅游开发的样板。的确,要想富、先修路,大山包的这次颠簸之行,给我留下了异常深刻的印象。然而一旦道路修成,旅游者蜂拥而来,大山包的黑颈鹤是否还会有如此悠闲舒适的生存环境?大山包的山民还是否能够静下心来面对世俗的五色迷眼?那所小学的莘莘学子还会将朗朗的读书声整齐而动人地传递到数百米之外?4个小时的颠簸让我毫无睡意,甚至清醒得有点忧心忡忡。但这是整个世界的人类所同样面对的一个难题,是一个在现代化进程中无法回避也不能绕过去的问题。我想,昭阳的领导也许早就已经下了决心,有了对策,在自然环境的保护和人类现代化生存方式之间,找到了值得一试的平衡决策。吴家林先生的心目中,也许早就孕育了一幅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景,他想为家乡人所做的贡献,或许超越了那些黑白画面的经典境界。 史书上说,昭阳,地处云、贵、川三省,是西南的“金三角”。当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的蜀王杜宇,从昭阳大地沿朱提江而下,“教民务农”,最终在天府之国成就丰功伟业。这让我们今天依然有理由看好昭阳,看好大山包。我只是想,有谁愿意在大山包的山路修好之后的三年,和我一起重上大山包,一同见证昭阳现代开发史上新的奇迹? 【作者系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中国摄影金像奖获得者、著名摄影理论家。本文为作者供本报专稿】
|
||||||